专题美国留学

出国留学是否需要留学中介机构?

张伟用老师美国留学咨询系列。畅谈美国留学与职业发展,答疑解惑。

最近有网友提问:出国留学是否需要留学中介机构?
张伟用老师解答:

作为曾经的留学中介从业者,说几点个人看法。我此前曾创业做留学中介公司十余年,公司做到一定规模后在被教育集团并购,然后在美国纽交所整体上市。本文纯从个人角度和大家讨论留学中介机构和留学申请的相关问题。

首先,我们参考下《中国留学白皮书2017》,调研数据显示:2017年,”全家共同决策”的比例有了明显上升,从35%上升至46%。调研数据还显示:选择留学中介服务的申请人,比例从60%上升至74%;DIY比例不高,仅占计划留学人群的15%。

选择DIY的主要原因集中在个人能力较高。口头表达与写作能力、独立思维能力、请教师写推荐信原本是学生个人能力发展必须锻炼的,现在除了个人能力强的学生,其他学生选择了购买,放弃了自我锻炼和提升。虽然这是几年前的数据,调查也不一定很严谨。但作为从业者,我还是比较认同这个结论的,DIY的人少,大多数申请者选择留学中介。

根据我的经验和观察,不需要留学中介,选择DIY的学生,基本有这几类特点或考虑:

1、个人能力(英语能力,沟通能力,信息搜集能力,学习与研究能力,时间管理能力,动手能力等 )很强,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
2、对自己的个人条件和背景有理性认知,对目标学校和专业有清楚了解,对职业发展有清晰的规划,或者愿意通过自己的探索解决上述问题。

3、有一定的留学资源和人脉。比如,我此前接触一些幸运的清华生物系本科生,在施一公教授任清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时,每年会被施一公教授选中写推荐信,支持他们申请国外顶级院校,其中大都去向哈佛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等。

4、不信任留学中介,或不愿意支付高昂的中介费。

有一类被“前辈”坑的学生,对自己的能力和目标认识不足,因为听说“中介没什么卵用,就是填个表交个申请材料的事儿,自己都能搞定”选择了DIY,好些被现实毒打,全军覆没比比皆是。

我此前因为工作关系,每年会接触一些这类学生。偶尔和这些同学谈起相关话题,我会送给他们一句话:“你们在选择DIY的时候,往往只听到成功的学长学姐在成功经验分享会高谈阔论DIY成功经验,却忽略了很多DIY失败者在墙角默默地哭泣!”

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,一个北大医学院本科生,DIY失败后第二年通过我当年的公司申请,成功拿到杜克大学博士录取及7万多美金全额奖学金,算是失败DIY和中介成功合作的注解。

既然大多数同学需要寻求帮助,应该选择留学中介公司还是留学咨询公司呢?

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。最为深入人心的一句话是:“留学中介公司的业务模式是和国外院校合作,赢利点是国外院校的招生佣金,因此主要做中低端留学申请。

留学咨询公司的业务模式是不和国外院校合作,赢利点是收取学生咨询费,因此主要做中高端申请。”是不是很有说服力?真相是,这句话是广告语,在中国,留学中介服务是特许经营行业,企业需要拿到政府颁发的留学中介资质证书,才能从事留学中介业务。

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留学中介资质证书由教育部颁发,还停发过很长时间,因此很多公司根本拿不到这个资质。而拿不到留学中介资质的公司比比皆是,又在从事留学业务,就是传说中的“黑中介”了。

“黑中介”如何洗白呢?于是上述广告语就出来了,我们不是从事留学中介业务,我们是在从事高大上的留学咨询业务呀!关于留学中介资质证书,是一段江湖往事,有很多有趣的故事。

这些年留学界“龙头老大”新东方前途公司,在2005年才终于拿到了教育部颁发的留学中介资质(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!)。曾经标榜“高端留学咨询公司”的两家公司,一家靠留学论坛起家,曾经辉煌得一塌糊涂到霸占过“留学届龙头老大”的江湖地位,去年破产清算了。

另一家机构的故事,我们直接选用一段业内新闻吧:“XX留学2002年成立,公司总部最早时业务也做得不错,但是2011年才拿到资质,还是去试点的山东省拿的,有效期只有一年。

业内人士表示,如今,拿到留学中介资质非常困难,教育部似乎有意控制留学中介的数量。”也就是说,这家标榜“高端留学咨询公司”,在政府放开留学中介资质证书审批权后,火急火燎从试点的山东省教育厅拿了资质。(关于后两家公司,不是太光彩的故事,我就略去名字了,但都是真实事件。)2014年,国务院印发《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行政审批项目等事项的决定》,将31项工商登记前置审批事项改为后置审批,其中包括“自费出国留学中介服务机构资格认定”。留学中介资质证书这玩意,也随着政府简政放权的历史性进程,进入了新的时代。

在今天,依然有很多人在讨论选择留学中介公司还是留学咨询公司好。我只能说,学生家长不懂可以理解,留学从业者还拿这玩意说事的话,或者蠢或者坏,或者是新手。总结,留学中介公司和留学咨询公司本质是一回事,有没有中介资质证书的区别而已,但政府已经不管这事了,老百姓自己看着选吧!

说了这么多,对于大多数出国留学的家庭,我认为通过中介申请是普遍的选择。但留学中介确实又存在很多坑,如下是一些比较典型的问题。

1、学生家长接触中介的时候,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或方法,一般先找留学咨询顾问,其实是前期销售;既然是销售,就有其套路,最普遍的套路是,展示公司实力和个人魅力,根据学生家长的需求,给出诱人的承诺,比如很难申请到的世界名校和高额奖学金。

这些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,就是典型的忽悠,但作为当事人,想留学美国读个好大学,甚至拿奖学金,就会很容易被忽悠。毕竟,人性就是不愿意正视自己个人背景的不足,也容易对求学期望过高,因此希望通过中介的“经验”或“关系”达成目标。

举例,我以前经过碰到学生在和我咨询后,有点向我抱怨的意思,“老师你太保守了(潜台词是,你不行呀,或者你看不起我呀!),我已经咨询过某某中介了,他们说我的条件可以拿全额奖学金,为啥你说希望不大呢?我还是选择他们家吧!”或者,“老师你太保守了(潜台词是,你不行呀,或者你看不起我呀!),我已经咨询过某某中介了,他们说我的条件可以保证申请到前30名的大学,为啥你说前50名希望不大呢?我还是选择他们家吧!”

2、学生签约交费,进入到实质性的申请方案制定、选择大学和专业申请清单时,就变脸了,以各种原因不兑现此前的承诺,比如选校的时候,会加一些容易申请的保底校,美其名曰拉开档次合理选校。

大多数时候,学生家长也只能认,正所谓常见的抱怨“交钱之前是爷爷,交钱之后就变成孙子了!”。然而,事情的反面更坑。不理性评估学生的背景和条件,一味讨好学生家长做申请方案,没有合理的申请方案,导致申请全军覆没。

3、还有更可恨的,其实对学生家长来说,也是风险最大、后患无穷的险着。当学生的条件和目标不匹配时,中介会怂恿学生做假材料,甚至有些中介会直接帮学生做假材料(曾有媒体报道,某留学中介公司被执法机关检查时,办公室被搜出很多大学的公章,也就是所谓的作假成绩单用的萝卜章!)。这些年被媒体曝光的代考舞弊事件,也时有发生。

4、服务过程中各种偷工减料,尤其是留学文书写作,毕竟这是留学申请的核心工作,也是公司成本最高的所在。一篇优质的文书,成本可能几万人民币甚至更高;但偷工减料的话,用模板几乎零成本。

另外在申请旺季,公司没有足够人手的时候,会聘用一些实习生。所以中介公司会倾向于不向学生家长公开申请过程,一旦学生家长知晓申请过程并发现错误,也是行业纠纷最常见的现象。

5、过度包装公司实力和留学顾问。可能还在实习期的顾问,公司官网赫然列出其为5年工作经验;有两三年工作经验的普通顾问,是圈内资深专家;从来没出过国的顾问,教育背景是哈佛大学研究生或耶鲁大学高级访问学者之类的。

另一方面,利用中国人最迷信“关系”的弱点,公司会以各种方式暗示或明示,他们无所不能,能上天入地,有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和招生官做“内推”,等等,不一而足。这些确实很难识别、又防不胜防。

如果在选择中介时,规避上面的坑,应该能找到还过得去的公司了。这里需要着重提醒,理性认清自己的背景和优劣势,在综合了解和权衡后,做出尽量适合自己的留学目标。当你咨询的留学机构,信誓旦旦地给你各种美妙的难以置信的承诺时,先不要心动,想想上面的问题,可能就会避开很多雷。

初步沟通,屏蔽掉各种不靠谱的公司,再缩小范围进一步选择。

1、尽量明确自己的背景和留学需求,初步制定留学计划,若有必要,可以多方请教和咨询,可以考虑适当付费咨询专业人士或独立顾问,以针对性选择在相关领域做得出色的留学机构。

2、准确识别各机构的专业特色和服务优势,因为不同公司的服务内容、模式和经验会千差万别。比如说,我此前负责的留学公司,在美国研究生申请方面极具优势,尤其是一些专业,公共管理硕士和建筑学之类的,帮助学生申请到哈佛大学、哥伦比亚大学很多的藤校;有些机构擅长美国本科名校申请。

当然也确实有公司主打高端名校和奖学金申请,有些公司更习惯做中低端申请。但这些都需要你自己识别,中介公司可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劣势和不足。尤其,学生家长接触到的前期咨询顾问(销售),会尽力签下每一个客户,并不太在意公司能否做好这个申请。

3、留学申请,极其依赖于人的操作,所以,一定要擦亮眼睛,选择有相关专业的申请经验,并且很负责任的老师。有的公司也会给顾问分级别、定不同的服务费标准;也很难说贵的顾问一定水平高或服务好,还得综合权衡。

如果你经过认真考察和慎重选择,找到了在你留学目标方面很有经验的留学机构,你接触到的顾问老师也很专业、负责,恭喜你锁定了合作目标。你可以再拿着显微镜,了解下中介的在相关专业方面的申请经验、服务质量和口碑。这一步尤为重要。千万不要听信某些机构的“初心”和“理念”,要把事情落到实处。

我曾经就有个学生,在我公司和“老罗”公司选择,选择了“老罗”公司,就是被创始人的“理念”吸引、甚至很崇拜,不幸的是,后来“老罗”公司倒闭了。具体来说,可以尽量了解如下信息。

1、要求中介,给你介绍一两位学长学姐,尤其是你想申请的目标大学和专业。如果你在前期咨询时,顾问和你说公司案例多少,经验如何丰富,但你想找一两位相关院校专业的学长学姐咨询,他们以各种理由搪塞,那你可以适当怀疑,对方的成色。

若对方确实能给你介绍,你也可以进一步确认中介的服务内容和质量,也借机向学长学姐了解目标大学和专业信息,以确认你的申请计划是否合理。

2、请中介说明具体的服务内容、流程和顾问老师,最好另订补充协议。对你来说,只是一次申请;但不同公司的操作会千差万别,因此你别想当然地认为,中介都一样,办的事情也一样。这一环节,你需要确认机构的服务内容和流程是你所需要的,而且是合理的。

基本原则是公开透明,方便你随时了解申请进展,并确认申请质量。这里有个误区。很多同学和家长觉得找中介就是花笔钱,所有事情都交给中介好了,自己不要操作,也懒得麻烦。试问,如果你自己都嫌麻烦,不对自己的申请负责任,别人可能会怎么对待你的申请呢?

中介公司因为很多原因,比如节约成本的考虑,可能做出一些偷工减料的事情。若你密切关注自己的申请,这方面的风险就小得多。这也是很多学生家长因为嫌麻烦、或不放心,而选择DIY的原因。毕竟DIY可以自己掌控一切。

3、尽量确认,负责你申请相关的顾问老师,教育背景和服务经验,及为所在公司的工作年限。如果顾问老师们为所在公司的服务年限平均在3年以上,且你接触后都觉得不错,并且你此前联系的学长学姐也给你了有说服力的信任背书。那么恭喜你,你应该找到了靠谱的留学机构。

机构给予的各种背景包装,不要轻信,最好让他们拿出证据来。一家员工不稳定的公司,员工背景可以随意编造的公司,你也可以想见他们可能会怎样对待你的申请。

最后,以尊重、平等、有建设性的方式和顾问老师好好沟通。出现问题,不要着急,友善地和顾问老师或相关负责人沟通,寻求最稳妥的解决办法。以我的行业经验来看,绝大多数的顾问老师和公司负责人,都还是在兢兢业业工作、尽力提供优质服务。

这也是留学行业虽然广受诟病,但依然是绝大多数学生家长愿意选择托付的原因。因为社会舆论往往会放大刺激性的坏事,很少宣扬好事。正所谓,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
最后说说出国留学要做哪些准备。前文写得有点长,就说一点吧。出国留学是学知识、长见识,那最好在出国之前,尽量提升个人能力和素质,包括学业、语言、跨文化能力和沟通能力、综合素质等,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紧张、刺激的留学生活,并提升留学质量。

千万不要觉得,国外学习很容易,无论在国内混得怎么样,在国外“自动”就能混得很好。负责任地说,这是错觉,这是臆想。至于具体的留学准备,则需要根据个人情况,针对性讨论。

张伟用老师在美国做研究学者,研究课题是中国留学生在美国的学业与职业发展。通过《美国西部新闻》开设“美国留学”专栏,向世界各地中文读者介绍美国大学情况。欢迎读者朋友们和我交流互动,我很乐意和大家交流美国留学相关疑难问题,帮助大家顺利实现理想的留学计划,也丰富我的研究素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