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题美国留学

当留学生被教授性侵、虐待,校方不作为,该怎么办?

自《慎入!那些不太美好的美国留学故事》系列发出以来,张伟用老师收到很多学生家长和留学圈内朋友的关注和反馈。张伟用老师觉得很有意义,打算把这个系列继续下去,揭露一些留学生朋友们遇到的困境和险境。也欢迎读者朋友们和张伟用老师联系,分享留学故事,交流学习。


遭遇现实困境,咱们留学生普遍的做法是,报喜不报忧,作为日常生活的方式,这无可厚非。但当遇到一些特殊事件时,还是得积极主动应对,否则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后果。

今天,一位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-香槟分校(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Urbana-Champaign,缩写为UIUC)留学生朋友和我分享的一则故事,令我出离愤怒了。

故事的受害人之一、中国留学生Xingjian Sun 2013年入学UIUC本科大一,在该校东亚语言和文化系主任的徐钢(Gang Xu,或称Gary Xu)强迫下,Xingjian Sun与徐钢发展成恋人关系。

然而,Xingjian Sun并没有享受到恋爱的甜蜜,多次被徐钢殴打、虐待、强暴,甚至产生抑郁、尝试自杀。最令人胆寒的是,徐钢竟然有一次在大街上开车冲上Xingjian Sun。Xingjian Sun忍无可忍,至少向UIUC校方报告三次,然而校方只是息事宁人!期间,徐钢殴打Xingjian Sun,并威胁将伤害他的家人。

图 | 伊利诺伊州法庭诉讼公文部分内容,来自McAllister Olivarius律师事务所,已获授权

另一位受害的中国留学生Xing Zhao 2013年秋季进入UIUC攻读东亚研究专业的博士研究生。徐钢作为其指导老师,多次企图性骚扰Xing Zhao,并强迫她做免费劳动力,并多次威胁她,若不就范就拒绝指导她的论文,并将她从学校开除。

Xing Zhao忍无可忍,于2015年春向校方举报。然而,校方并没有就此事严肃处理徐钢,仅发布了一份不痛不痒的报告。结论是,徐钢多次违反了不得与该女学生进行任何接触的命令,也违反了学校关于双方自愿关系的政策。Xing Zhao未能从校方获得有效帮助,也对徐钢性骚扰不胜其烦,最终只得放弃UIUC的博士学业。

图 | 伊利诺伊州法庭诉讼公文部分内容,来自McAllister Olivarius律师事务所,已获授权

本次,在律师的支持下,这两名勇敢的中国留学生选择起诉校方,她们称受到华裔教授徐钢(Gary Gang Xu)的强暴、虐待和剥削,而学校不作为、未能有效保护她们。两名受害人要求大学董事会支付1170万美元,以补偿她们遭受的痛苦、未支付的工资和律师费。

https://mcolaw.com/case-studies/lawsuits-against-gary-xu-and-uiuc/

视频:发生在UIUC的性侵犯(英文标题:Sexual Assault at UIUC),来自McAllister Olivarius律师事务所,已获授权

https://mcolaw.com/case-studies/lawsuits-against-gary-xu-and-uiuc/

视频:伊利诺伊大学前教授被控性虐待和身体虐待:“他试图杀了我”(英文标题:Former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ofessor accused of sexual and physical abuse: “He tried to kill me”),来自McAllister Olivarius律师事务所,已获授权

伊利诺伊州法庭诉讼文件揭露,UIUC为维护学校声誉,隐瞒了徐钢性侵和虐待中国留学生的事实,没有保护学生的利益。事实上,UIUC 对徐钢的处置并非个例。2019年8月,伊利诺伊本地多家媒体调查揭露了 UIUC 包庇多位涉及性骚扰等行为不端的教授。

据悉,UIUC非常依赖中国留学生的学费收入,甚至,UIUC买了一项史无前例的保险,自2018年起每年向保险公司支付42.4万美元的保费,若中国留学生的入学率下降,保险公司将给UIUC提供最高6000万美元的理赔。由此,或许也可以理解,为何UIUC会如此维护徐钢。

其实在2018年,就有美国华裔教授王敖实名揭发徐钢长期性侵女学生近20年。王敖教授称:2001年到2002年自己在北大读书期间,徐钢曾带领自己几个女学生来北大交流,当时年轻的自己并未看出任何不妥,只是旁边的一位上海作家说道“这是狼带着一群羊啊”。

徐钢被在美国被提起联邦诉讼,对徐钢的 10 项指控包括性暴力(gender violence)、非自愿奴役(involuntary servitude),强迫劳动(involuntary servitude)与性贩运(sex trafficking)等。

然而,吊诡的是,2019年,徐钢以名誉侵权为由,在深圳市罗湖区法院对王敖提起民事诉讼,索赔295.5万元。徐钢的经济损失主要有深圳雏声初引艺术服务中心的合同签了三年,2020年到期,每月税前月薪三万;与西安当代艺术展策划费用是15万;作为深圳孔雀计划B类人才引进,他本人可以获得补贴200万。这些都在王敖举报后灰飞烟灭,四川美术学院不再让他担任油画系客座教授。

这起原告是美国公民,被告是拿美国绿卡长期在美国工作的人的官司在罗湖法院开庭,结果徐钢胜诉,王敖被判赔偿他10万元精神损失费。王敖随后表示,一定会积极上诉,奉陪到底。

我试图联系徐钢教授本人或其律师,取得另一方面的立场和解释,但没有取得联络方式,新闻媒体在2019年后没有任何跟进报道也是令人困惑,本案还有很多不解之谜。因此本文内容主要采纳律师事务所提供的资料、公开新闻报道及UIUC学生提供的信息。若有不当之处,敬请热心的朋友批评指正。

https://mcolaw.com/case-studies/lawsuits-against-gary-xu-and-uiuc/

视频:社会各界对UIUC华裔教授性剥削中国留学生的评论,来自McAllister Olivarius律师事务所,已获授权

若UIUC这种纵容犯罪、息事宁人的恶劣行径,实锤的话,也将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。本次支持两位中国留学生的大律师是安 ·奥利弗里乌斯(Ann Olivarius),被称为“法律女王”,入选《自然》2017 年“年度 10 大人物”,其对奥利瓦里斯的报道是:正义胜利者,让处理性骚扰案件的法律机构不再遥远的女律师。

图 | “法律女王”安 ·奥利弗里乌斯(Ann Olivarius)

我联系了McAllister Olivarius律师事务所,了解诉讼案的进展。得到的回复是,事务所分别起诉徐钢和UIUC,目前还没有最终判决。因此,事实究竟如何,还需要时间来证明。

然而,我不禁要问,如果中国留学生被教授性侵、虐待,校方不作为,该怎么办?当然我们永远不会希望这种残忍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。退一步说,中国留学生该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呢?

张伟用老师请教了好友燕晓哲先生。燕晓哲先生是美国著名侨领、爱荷华州华人协会执行主席,中国驻芝加哥总领馆首届领事保护联络员,无国界教育组织董事会主席,积极参与支持与保护中国留学生的公益事业,也曾切实帮助多位中国留学生解决法律和安全问题,包括在疫情期间医疗包机专案,诈骗学生导致失踪专案,学业舞弊专案,交通事故专案,儿童色情专案,心理和生理疾病专案,吸毒酗酒拥枪专案,学校除名专案等林林总总的各种案件。

对此,燕晓哲先生建议如下:关于美国任何一个组织,包括企业和学校,出现违法事件,包括性侵、虐待、歧视等,投诉者首先应该向所在的组织人事管理部门及时汇报,寻求帮助。一般来说,组织接到汇报之后,应该采取行动进行调查。

如果调查结果不符合投诉者的利益或诉求,或者说调查的速度和力度都有所困难,可以寻求律师的专业帮助。此外,投诉者还可以寻找心理医生的支持,心理医生会排解一些非法律的问题,增加受害者对事情的全面、综合的看法。

燕晓哲先生着重提醒,留学生在美国,应该要有意识地积累律师人脉,做到有问题能及时与律师联络、第一时间寻求妥善的解决方案。同时一定要在就读学校填写学校官方表格《紧急联络人(Emergency Contact)》和美国联邦官方表格《家庭教育权力和隐私法律- The Family Educational Rights and Privacy Act (FERPA)》。

紧急联络人除了父母外还必须包括在美有社会经验的组织和个人,因为校方在紧急情况下与在中国的学生父母的联系,不仅在语言上并且在时差和时效上都有巨大困难,而在第一时间联系上在美的学生和家长指定的联络人就极为必要。

燕晓哲先生与王懿中女士在2006年共同创立美国无国界教育组织15年来为来自各国的留美学生提供在美服务,尤其是《紧急联络人》和《家庭教育权力和隐私法律》。

张伟用老师在美国做研究学者,研究课题是中国留学生在美国的学业与职业发展。通过《美国西部新闻》开设“美国留学”专栏,向世界各地中文读者介绍美国大学情况。欢迎读者朋友们和我交流互动,我很乐意和大家交流美国留学相关疑难问题,帮助大家顺利实现理想的留学计划,也丰富我的研究素材。